AeSummerMoon

警告：时间线和原著存在出入。

说明：控制不住地要写德赫，要听德拉科给赫敏的那句表白。

德拉科并不明白格兰杰为什么那么坚定地维护哈利·波特。

他瞧着三人组里的男孩子们，觉得他们过于莽撞了点，除了说不出的好运，剩下的好像也就是没完没了的热情和勇气。不幸的是，这正是德拉科缺少的东西。

他怀疑是这种特质吸引格兰杰，好让她在最该柔软的年纪整天为了些正义和真相而拼命熬夜。他见不得她的黑眼圈。

那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光明，不能具有却又十分迷人。

德拉科停止中伤格兰杰。他观察她。

毛茸茸的头发，背书的声音，神采奕奕的脸。德拉科几乎忘了这个人也许是他的敌人，他曾经用最冷漠的语气说她是个泥巴种。

这些都无法挽回。

德拉科·马尔福在他比较年轻的这一年，产生了一些违背长辈教诲的念头。他很想抛弃整个家族，去成为格兰杰的朋友，或者用显赫的身份和数不清的金加隆，去换一句平和温柔的“你好”。

他想听格兰杰说，“你好”。

这个想法折磨了德拉科一段时间，为此，他甚至做出了尝试。

在餐厅经过格兰芬多旁边的时候，他头一回没有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，仅仅是皱了皱眉，以表示他对他们吵闹的不满。可惜格兰杰没有注意到这个，她仍然在和韦斯莱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。

德拉科出神地望着她。

直到他意识到这注视或许太过直接。

“嗨，波特，”德拉科走到救世主的旁边，“听说你训练的时候晕倒了？”

“管好你自己，马尔福。”波特的嘴巴一张一合。

德拉科没听清他后边说了什么，他觉得自己丧失了听觉，只能感觉到格兰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，像一根针扎进血管里。

“嗨，格兰杰。”

他破天荒地和她打了个招呼。

这个举动似乎吓到了她，格兰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，她点了点头，目光复杂地看了马尔福一眼，又接着吃盘子里的青豆。

她也许能猜到德拉科早有预谋。

倒是韦斯莱和波特很不能接受，德拉科走出去很远了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，“马尔福怎么了？”

恐怕没有人能做出回答，关于德拉科·马尔福的奇怪行为，连他本人也不能解释清楚。

他明明没有做多少，只是开始在每天碰到的时候和她示意，打着学术的名义请教她关于神奇动物的知识。他能得到格兰杰善意的眼神了。

德拉科不知疲倦地追赶着。

他花很多时间去魁地奇训练场，格兰杰经常出现在那里。虽然从她的神情就能得知，她的到来完全是由于那两个不靠谱的格兰芬多，但这并不妨碍德拉科在半空中和波特一争高下。面对斯莱特林的胜利，他看过好多回格兰杰的气恼。

后来他去天文塔台，为的是课上那几眼青睐。

夏天总是下雨，缺课的同学很多，波特和韦斯莱更是干脆取消了天文课。潮湿的旋转楼梯一阶又一阶，德拉科不止一次地遇到独行的格兰杰。

他跟着她往教室去，看着她被影影绰绰的光线淹没，忽然有点明白她的身边为什么不像潘西那样聚满了姐妹。

“赫敏。”

德拉科叫住了格兰杰。

女孩似乎不确定这声音的来源，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来。是马尔福，她的眼神变得迷茫。

德拉科倒是很喜欢看她这样，没有沉着冷静，也没有肩负着什么该死的使命，更不用为哪个伙伴奉献忠诚，她只有一点坚韧和不同，扑闪的眼睫毛上像是能飞出蝴蝶。

“你是不是和波特在一起了？”德拉科问。

他是笑着问的，这让赫敏有些恼火。她不甘示弱地看着德拉科，“你管的太多了，马尔福。”

“是吗？”德拉科走近了一些。他在乎的确实不是答案——全校都知道哈利·波特在追韦斯莱家的女孩，他只是想看赫敏的反应。

看看她平常怎么面对男孩们的玩笑，故作镇静之后笑起来的巧克力色眼睛，德拉科已经假想了无数遍。

“或者，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？”他脱口而出。

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
德拉科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冲动，他不想这样草率。明明他在困惑里做出过选择，对此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结果。可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心，漂浮不定的感觉在格兰杰的每一个眼神里降落。

他随时随地能看到格兰杰身上闪光的部分。不被波特和韦斯莱理解的求知欲，对于德拉科来说，却显得如此动人。他看的更多的是格兰杰的痛苦，像被火车碾压的碎裂和窒息，在每一个抬头转身之间，他都能听见她绝望的呐喊。

他们是一样的，德拉科这样认为。

而赫敏——她在雨天之后一直躲着德拉科。这其实不难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没有多少碰面的机会，加上她称病告假，见到的人就更少了。

哈利和罗恩给她带吃的过来，卢娜偶尔也过来看她。他们说她病的太久了，要赶快好起来。

赫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她送走朋友们，躺下来闭上眼的第一秒，想到的仍然是德拉科。

好几天了，她终于放弃称呼他为马尔福。

赫敏记得自己打过德拉科一拳，似乎是为了警告他——不要太自以为是，她为那时笑出声来。他们被麦格教授罚过禁闭，是在变形课上，德拉科朝自己扔纸团。黑漆漆的屋子里，德拉科隔了两三排桌椅问赫敏，你想不想再去一次禁林。

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
他们一年级的时候就在违反校规，仍然是麦格教授，格兰芬多的院长女士，铁面无私地让三人组跟着海格去禁林。时至今日，赫敏都记得那时的恐惧，在慌张和害怕之下，她抓住过德拉科的校袍，却因为对方不解的眼神而收回手。

她不明白再提起禁林有什么意义。

赫敏把脸埋进被子里。

她想起德拉科的话，和那场暴雨一起，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头。

如果他察觉到了她的动摇，在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瞬间里，都能感受到她的余光，那么她可以交出那些，凝视，假装，飞蛾扑火，针锋相对。

赫敏可以交出一切。

过去像野火潺潺，霍格沃茨的黑夜里，那只猫头鹰带着格兰芬多的勇气，落在了德拉科的窗边。

此后它每夜都要奔波，在狂风里暴雪里晴朗的夏夜里，它扑棱翅膀都能感受到轻飘的甜蜜。

德拉科同样如此。

他在圣诞节假给赫敏写信，提前回到霍格沃茨，等在拥挤的车站，要第一个见到赫敏。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，他和她并肩而行，校服袍子碰到一起，德拉科为这种细节发笑。

他不太敢面对罗恩，自从赫敏通知他——“我已经告诉了罗恩”，德拉科在面对红头发时总有几分别扭。当然他承认，更多的是得意。

“那就让他知道之后，好好嫉妒我吧。”德拉科说。

赫敏想了一下，用魔杖尖碰了碰德拉科的后背，“嫉妒你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可我想听。”

“我能让韦斯莱嫉妒的太多了。”

“我很想听，马尔福。”

大概是这样的赫敏太少见了，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失神。他能感受到赫敏对他的信赖，在众所周知的聪慧和坚定之下，是那样一种惊人的美丽。

格兰芬多的领带和斯莱特林的被扔到一起，金色银色红色绿色，在不为人知的岁月里，曾如此紧密地融合在一起。

“我喜欢你，格兰杰。”

FIN